进入7月份，银行业上半年资本补充成绩单揭晓。Wind资讯数据显示，截至6月29日，今年商业银行已发行普通债、二级资本债、永续债和可转债122只，规模合计近9000亿元，明显超过去年同期水平。此外，在短短6个月内共有3家银行顺利登陆A股。
“从发债主体来看，尽管国有六大行单笔债券发行规模相对较大，但仅发行了11只，其余均为中小银行。这意味着中小银行面临着更大的资本补充压力，成为‘补血’的主力军。”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梁斯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预计下半年银行业的资本补充需求仍然较大是多位受访专家和业内人士给出的判断。中国银行研究院近日发布的《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预计，三季度，我国商业银行各类资本工具发行规模将继续增加，推动资本充足率总体保持较好水平，但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压力犹存。
永续债发行规模突破3000亿元
得益于灵活的融资方式，永续债正在逐步取代优先股，成为银行其他一级资本补充的热门选择。特别是今年上半年，永续债发行呈现全面提速的态势，发债银行数量、发债规模双增长，均远超去年同期水平。
同花顺数据显示，截至6月末，年内共有28家银行发行32只永续债，而去年同期的发债银行数量仅为16家。发行规模方面，今年上半年，银行永续债合计发行规模达3105亿元，较去年同期的2871亿元增长8.15%。
“发行永续债可以更为直接有效地补充其他一级资本。与优先股相比，永续债的发行流程相对简单，利率较低。且在付息日时，永续债发行方可以将当期利息以及递延利息推迟至下一付息日支付，并且不受次数限制。”梁斯分析认为，自2019年“开闸”以来，永续债募资已经成为银行资本补充的重要方式之一。
记者发现，根据发债银行类型不同，永续债发行表现出较大差异，可总结为大中型银行发行规模较大，中小银行发行数量占优。
具体来看，在上半年发行永续债的28家银行中，工行、中行、交行、邮储银行、中信银行、民生银行等6家大中型银行的发行规模均达到百亿元量级，合计发行规模达2615亿元，占比高达84.22%。其中，工行的永续债发行规模700亿元，在所有银行中最高。
相较之下，城商行、农商行等中小银行的永续债发行规模较小，绝大多数为数十亿元。但在上述28家永续债发行银行中，中小银行数量达到了22家，占比达78.57%。
3家银行成功登陆A股市场
今年上半年，银行A股IPO表现强劲，随着今年2月重庆银行成功“回A”，以及齐鲁银行、瑞丰银行先后于6月18日、6月25日完成上市，A股上市银行数量已达到40只。半年3家的A股IPO成绩，仅次于2019年同期的半年4家。
“另外还在排队IPO的有13家。”梁斯表示，整体来看，今年以来中小银行融资需求明显增加有三方面原因：一是需要通过进一步补充资本稳定信贷投放，为实体经济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巩固经济恢复成果;二是表外业务回表需要占用资本金，弥补资本损耗;三是部分银行本身面临一定的资金缺口，资本充足率水平有所下降，需要补充资本进一步夯实风险抵御能力。
实际上，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国有大行、股份制银行、城商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均较2020年末出现不同程度下滑，其中城商行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下滑幅度更明显。值得注意的是，上述3家成功在A股上市的银行均在招股说明书中表示，所募集的资金在扣除发行费用后，将全部用于补充各自的核心一级资本。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曾刚认为，去年以来，不少地方政府通过发行专项债为部分中小银行补充资本。但对于经营绩效较好的银行，还是会倾向于选择包括IPO在内的市场化方式来融资。
据证监会披露的消息，目前，仍有5家城商行和8家农商行在A股大门外排队。其中，截至7月1日，湖州银行审核进度为“已反馈”，其余12家银行审核进度均为“预披露更新”。
各类资本工具发行规模将继续增加
下半年银行的永续债发行需求仍然较大，受访专家不约而同地给出了一致性的判断。
银保监会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0.63%、11.91%和14.51%，同比下降25个、3个、2个基点。
“实体经济发展情况将对银行业资本补充产生重要的影响。”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研究员娄飞鹏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下半年，我国经济继续稳定恢复需要基建、制造业发力，从而产生较多的融资需求，银行的信贷投放需要资本作支撑。从这个角度看，预计银行业尤其是中小银行仍然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
梁斯认为，根据近年来的情况，银行通常会在下半年加大债券发行力度。虽然疫情已经得到控制，银行盈利情况有望改善，内源性资本补充将有所增加，但考虑到全球疫情形势仍然严峻，我国经济仍然面临外部不确定性的干扰，中小企业经营仍有压力，加之资本新规过渡期临近，表外业务回表也将加剧资本消耗，下半年银行资本充足率明显改善存在难度。
中国银行研究院发布的报告预计，三季度，商业银行各类资本工具发行规模将继续增加，推动资本充足率总体保持较好水平，但补充核心一级资本的压力仍在。相关预测显示，到2025年，资本工具每年可能保持在7000亿元左右的净发行量。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永续债受到热捧，但有业内人士分析认为，现金管理类理财规定会对永续债的一级市场发行产生一定影响。与此同时，永续债的投资主体如果主要是商业银行，则并没有实现风险的分散，风险仍然停留在银行业内部，这一点值得关注。
